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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核心章节):第七位从者

第五章(核心章节):第七位从者

青色玉锸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绕过遮天的剑影,倾斜着化作一道流光,出现在阴郁青年的左侧,在结界内部,一切空间的概念被模糊,之前由于遮挡而不可能出现的攻击轨迹在这一刻完美显现出来,而随着lancer与玉锸的联系重新确定,lnacer也随之突如其来地近身,手中的枪花挽作纷飞漫舞的曲线,把青年的所有退路全部封住。

青年依旧面无表情,倒不是他心智超群,临危不惧,而是他已经厌倦了生命和与之搭配的死亡,而众所周知,人类的精神无法面对时间的流失,就算是永恒也会腐朽:那时间是存在者一种对于存在惯性的印象,而存在本身就抗拒着永恒,因此时间是比永恒更孤独,比死亡更令人恐惧的事物,就算是神灵也未能幸免——这个青年经历了无数种可能性的全部可能,所谓的悲剧精神,就是在两个痛苦的选项之间徘徊,最终却同时选择了它们两者,而那就代表着无所谓苦乐了。

在很多年以前,或者说,在很多次轮回以前,这个青年还没有成为一种意志的时候,在那个厄运降临的最初夜晚,他尚且还没有确切地认识到自己的命运是什么的时候,就已经凭着本能选择了所有的悲苦——失去了亲人,失去了暗暗爱着的人,失去了作为人的尊严:那个隐晦的传说就在那里开始,他拿起挚友手中的武器诛杀了挚友,拿起一切不属于自己的武器诛杀了那些武器的主人,所以他这一次也一样从容,他近乎自然地握住了那柄已经向着心脏刺来的玉锸,微微转身将突如其来的力道卸去,同时不可思议般地闪过来一把又一把名号不同,历史悠久的武器,仿佛在剑雨中欠伸而舞蹈,而随着翻转手腕的拧转力量,lancer竟然握不住自己的玉锸,他发觉一个和自已手中一模一样的枪花拦腰横扫过来,只得展开结界将玉锸收纳进去,同时翻身后退,却致使两种结界因为相互扰乱而无法重叠存在,最红纷纷褪去,红色的青年因为顾及身后的Sophia而没有离开自己的位置,远程支援的突然中断让他微微皱眉,双臂前后拉开,那柄漆黑的组合弓就被投影出来,伪·螺旋剑的金色剑柄被一道突如其来的闪电照亮,一并勾勒出红色青年刚毅的线条。

“如果对于近战宝具具有缴械的能力,那么不妨看看幻想崩坏。”本来有手腕粗细的长剑猛然拧转而螺旋变细,高度结晶化魔力放出的热量蒸发着倾斜而入的雨丝,室内充斥着白茫茫的水雾,一切扭曲看不清晰。

“这样的话,你身后的女性,会死。”白雾中那个平静的声音依旧不慌不忙地宣布说。

“那不妨看看到底是否如此。”闪电闪过的一瞬间,室内多出了一条身影,巴萨梅罗看上去有些仓促,但依旧横抱起了呆若木鸡的Sophia,后者似乎已经失去了对于此时此地的概念,徜徉在不可能的时空之中。两者交换了一个视线,随即在一个闪身的空间里,巴萨梅罗已经就要撤离,红色青年的手指也渐渐松开了弓弦,但就在这时,机枪阵列的火光连续地照亮了室内疮痍的地面和满地扭曲的枝叶,影子在黑暗中舞动仿佛留下了某种不祥命运潜行时的足迹。

玫瑰色的花瓣在室内瞬间张开,乒乒乓乓的无数声响都被魔力花瓣阻挡在外,视线不由得向着黑暗中灿烂的光点移去,却发觉那些都只是一些计算机控制的机械,尽管精准程度甚至甚于机枪手——仿佛Erik的一种象征:一切的水准远远凌驾于人类之上,唯独不存在人类的任何情感,无法去爱,去恨,去明白何为生命,因此也不会老去,不会死亡,永远精准无情。

……

锡灰色的魔力阵图在Arlene身前一寸的位置凭空出现,附着着巨量魔力的冲拳被弹回,张文世向后横飞,甩出一道急促的弧线,被身后的assassin轻轻停住,按着他的肩膀帮助他稳住了身形。

“他和你们一起,活在某一个未来里,而这个未来,目前就是我认可的未来。”一个沙哑甚至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在室内响起,那声音主人的年龄极大,听起来起码也是祖父一辈,或者说,在过世那年的年纪是祖父一辈的。

“没露脸的总算出来了,感情你们是一伙的?”Sommer坐在废墟里,环顾着自己已经被粉碎的最后据点,有些好笑地叹了口气:“口口声声,口口声声说为了第三法则的夙愿,却要在实现梦想的道路上乱拆民宅,把一个只有二十几平米的小房间当做决定世界命运的战场,现在的编剧都是这样的蠢货吗?”

“命运滑稽,却不是你我凡人可以指摘的。”苍老的声音依旧不肯离开迷雾,四面八方的魔术障壁使得室内无论何处都有可能存在着不存在的通道。

“自称为神的家伙也被打得不敢露头了,新来的人也一个德行,那这仗还打个屁。”

“神明总会有黄昏,而那也是我们存在的意义。”苍老的声音似乎总有着不可思议的耐心,款款说着似是而非的话。

Arlene悄无声息地沿着窗口闪身而出,远方的雷鸣声也渐渐消隐,那似乎是一种对舞台帷幕的解释。

“他不会领你的情,有些人总是善于反咬一口。”看着离开的失败者,berserker缓缓叹了一口气。

“这我倒是感同身受,所以故事还是自己书写来得痛快,书写命运的人往往可以逃过命运,而你,弗雷德里希尼采,不过是一个不懂退避的先知,迟早因为狂妄自大而殒命。”沙哑地说着断断续续的句子,仿佛伤病已经渗入骨髓。

“听你的法语腔调,只会是我之前时代的人,而你又反反复复提及命运,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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